当《机器猫》已经改名《哆啦A梦》
白简简
当有的小男生为《龙珠》《圣斗士星矢》的各种招式谁厉害争论不休时,我只想拥有一个机器猫。
当00后的表妹说,她喜欢看《哆啦A梦》,我很激动地觉得作为80后,终于和年轻人有了共同语言,然而一秒钟后我伤感地反应过来,原来“机器猫”已经“改名”好多年了。
当她去电影院看哆啦A梦的大电影作为娱乐时,我是作为怀旧,毕竟,我童年记忆中的机器猫,只有一册册漫画和一集集动画片。后者在没有视频网站的年代往往无法尽兴,所以,《机器猫》漫画成了我童年的最佳记忆之一。
看漫画,在当时大部分家长看来,都不是一件正经事,所以主要在学校里完成。每次有了新书,我往往用一天的课余时间就能看完。那时候在班级里,同学们的娱乐媒介不多,没有社交媒体,没有视频网站,只有书;传播渠道也很原始,口口相传、物物交换。
但这一点儿也不妨碍我们构筑了一个庞大的交流系统,书非借不可读,这在我们看《机器猫》上体现得淋漓尽致。原因很简单,漫画太多,而小学生的零花钱有限,不可能买全,“共享漫画”就在班上流传开来,几乎每个人都会有几册,但每个人都会看过几十册。能第一个借到最新一册的《机器猫》,那说明你在班中有着相当稳固的群众基础。
平面黑白画风的《机器猫》漫画,看画面其实一点儿也不酷炫,纯粹靠情节取胜。以至于后来看到彩色立体的大电影,我还有点不习惯,有一种我只想玩旋转木马你却让我坐过山飞车的惶恐。
《机器猫》最吸引人的点,无疑是掏出一个来自未来的新发明,就能瞬间解决当下任何不愉快的境遇。从某种意义来说,这是一部“爽剧”,堪称“穿越”戏的鼻祖。
当有的小男生为《龙珠》《圣斗士星矢》的各种招式谁厉害争论不休时,我只想拥有一个机器猫;当有的小女生为《美少女战士》的发型和变装着迷时,我只垂涎机器猫的那个口袋。在还相信一切皆有可能的年纪,我觉得这也不是没有可能。
只是渐渐地,80后对《机器猫》的讨论,开始走向现实主义:大雄那么没用,为什么能娶到静香?小夫家到底有多少钱?哆啦A梦里为什么家家住别墅……《机器猫》的漫画作者之一藤子·F·不二雄已经于1996年去世,恐怕他也无法回答这些问题。
不过,后来我又发现,梦想还是要有的:“万能制造机”,不就是3D打印;“显示行踪的徽章”,不就是我们现在每天都用到的GPS定位;还有那个自动打扫卫生的机器人,如今的扫地机器人早已成了常用电器……
每当哆啦A梦的大电影上映时,电影院就会迎来一群不那么年轻的观众。大银幕上的主人公仍然是那几个,故事也仍然是“套路”,或者说“经典叙事”。但看到开头就能猜中结尾的故事,所拥有的魅力在于,让我相信有些东西是永恒的,比如,爱,比如,陪伴——无论它叫机器猫还是哆啦A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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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滚蛋吧!肿瘤君》:熊顿直接成为电影女主角
李丹萍
在熊顿的世界里,癌症没能和绝望挂起钩来,各种治疗不过游戏般的“打怪升级”罢了。
记得电影《滚蛋吧!肿瘤君》一经上映,便引发热潮。影片根据作者熊顿同名漫画改编,对我来说,这个名字还有着特别的意义。
我从多年前就开始关注她了。熊顿本名项瑶,是一位超人气绘本达人。2011年,她被诊断患有非霍其金淋巴瘤。被病痛折磨的她,非但没有放弃希望,还将自己的经历画成漫画。以诙谐幽默之姿,游戏人间。逗趣的画风,一下便吸引了成千上万的人。
我初次知道熊顿还是在高三,正值课业紧张之时,所有娱乐活动都让位于学习,唯一的休闲就是同学间互相传阅杂志了。那天随手一翻,《滚蛋吧!肿瘤君》赫然出现在我眼前。这是一本新书推荐,附着了几幅漫画。
“2011年8月21日清晨,我病了。刚起床走到房门口就轰然倒下,口吐白沫四肢抽搐,完全不省人事,并且……全裸。”
“刚刚上两天化疗,我的症状就缓解了。除了经常不淑女,其他也没什么别的反应。”
什么呀?生病也可以这样自嘲。我像是发现了新世界,对这个女孩充满好奇。简介里寥寥数语已经无法满足我了,我急切地想知道熊顿到底是个怎样的人,她身边还有什么有趣的故事。
下课后,我直奔书店买下了这本书,不到一个小时就读完了,之后又关注了她的微博,上下翻阅着她的“碎碎念”。
在我当时浅薄的认知中,生病是“凄惨”的,对患者的“嘲弄”是不合时宜的。然而,在熊顿的世界里,癌症没能和绝望挂起钩来,各种治疗不过游戏般的“打怪升级”罢了。她会对着帅气的医生犯花痴;拔罐放血拍照,她会吐槽“哎呀拍虚了,再来一张”;喝到鲜榨葡萄汁,连发35个叹号感叹幸福人生……她闹着笑着,仿佛病痛从来没有找到过她。
我持续关注着她的动态,时间长了,竟感觉她是从未谋面的一位“老朋友”。我偶尔也会在微博评论,竟然有时候还能收到她的回复,虽然不过是“这是什么呀”之类的对话,却能让我高兴好几天。
“外米,艾面冷,你多穿件衣服~~!……我妈慈祥地叮嘱艾米”,艾米是熊顿好友,经常被她恶搞。初次刷到这条微博时,我反复读了好几遍,才发现“精髓”。之后笑点像被打开了般,哈哈大笑不停。可没想到,这竟是她的最后一条微博。再听到关于她的消息,就是讣告。这位可爱的女孩,最终还是没有战胜病魔,生命定格在了2012年。
现在熊顿已经离开近9年了,我还是会时常想起她。我的脚踝做了个小手术,每天只能靠单腿蹦移动。行动不便,心情自然很差。转念一想,如果是熊顿会怎样呢,她也许会开心地说:“看,手术也不耽误我穿裙子!”每当生活不顺,她灿烂的笑容总会浮现在我的脑海,好像在给我力量。
豆瓣网友“寂然”说:“明明是一个没有发生奇迹的故事,却带给了人无限生的希望,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可思议。”熊顿把患病治疗的故事变成了生动的经历,却用别样的方式,温暖了